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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16年美国大选看美式民主的困境

2016-10-26 09:05:17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沈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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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9日,美国总统大选第二场电视辩论在美国密苏里州圣路易斯的华盛顿大学举行,图为手举标语牌的唐纳德·特朗普的支持者。新华社记者 王迎摄

  如果在若干年之后回望21世纪上半叶的世界历史,2016年美国总统选举或许是一个标志性事件。从其表现特征上看,2016年美国总统选举实为一场三观尽毁、突破底线的“超级真人秀”。相比其跌宕起伏、匪夷所思的情节,恐怕连一度风靡全球的美剧《纸牌屋》也不得不望其项背。从更深层意义上来说,此次大选的娱乐化进程集中显示了美式民主在设计与实践中的种种悖论与困境。

  大写的金钱政治

  2016年美国总统大选注定不同以往,美国主流政治精英在选举中的种种“内幕”及其虚伪属性首次得到了全景透视。无论是民主党总部密谋策划的对桑德斯的压制,还是其通过与媒体以及政治行动组织合谋,针对主要竞争对手进行系统抹黑,抑或是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希拉里“赤裸裸地”拥抱华尔街金融寡头的内幕讲话,都是美国金权政治运行的“干货”。这些丑闻在震动美国选民的同时,也将美国从“民主国家”的“道德高地”上推落凡尘。

  从现有的各种资料看,2016年总统选举一方面继续验证金钱政治在美国的持续运转;另一方面也凸显了美国民众反制金钱政治的能力与成效。希拉里对华尔街的示好,以及克林顿基金会的疯狂吸金,就是大写的美国金钱政治;没有任何从政经验的特朗普在共和党内干净利落地摆平一众“建制派”看好的精英,甚至在直面希拉里时打得有声有色,借助的则是民众对政治现实的严重不满情绪。

  民主包装下的“精英”体制

  在此次大选中,深嵌于美国政治制度设计中的“精英主导”与实践中的“大众参与”之间的矛盾和张力表现充分。与大众朴素的基本认知相反,在西方政治学所尊崇的希腊罗马传统中,“民主”其实不是个好东西,因为那意味着“多数的暴政”或“民粹主义的泛滥”;真正好的是“共和制”,即“贵族共和制”,亦称“精英共和制”,因为那意味着理性的少数精英井然有序地治理着这个国家。

  回顾历史,可以发现美国开国元勋设计的体制本质上是“民主”外衣下的“精英主导”的共和国。但当大发横财的华尔街精英们在2007年至2008年引爆金融危机之后,美国的民众,特别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对投票游戏不感冒的民众,顿时不干了。民众的愤怒与不满在2011年“占领华尔街”运动中集中爆发并延续至今,无怪乎在2016年总统选举中,无论是两党产生候选人的党内阶段,还是两党竞争阶段,都出现了让欧美主流媒体“震惊”的“非主流”候选人,民主党是老爷子桑德斯,共和党是看着不靠谱的大嘴特朗普。当然,民主党通过“超级代表”制度把桑老爷子给“平衡”掉了,继续推出希拉里,但共和党的特朗普则是一路过关斩将,直接杀出重围,获得与希拉里决战的资格,且把原来准备“躺着选”的希拉里活生生地逼到了悬崖边。这不仅仅是一次美式选举的情节起伏,更是美国政治体制内在矛盾的阶段性爆发。人们担心,由美国国父设计的政治制度在长期运行之后,已暴露出被精英们“玩坏”的初步迹象。

  “独立媒体”的“选择性”怪象

  遵循“政治正确”原则的主流媒体与网络新媒体之间的角力,成为观察美国2016年总统选举的最新维度。美国新闻媒体所代表的“客观中立理性”的“第四权力”以及“言论自由”,一直是美国向全球输出所谓普世价值的重要内容。但此次选举中,包括《纽约时报》、有线电视新闻网(CNN)在内的主流媒体,或对维基解密材料进行选择性解读,或针对特定候选人采取包括直接切断连线信号在内的作业方式,或对公开辩论结果进行选择性加工,显示出从“独立商业媒体”向“党派媒体”演变的态势。

  当然,最具有讽刺意义的是,在希拉里出任国务卿时期,她最偏好的政策工具,就是通过互联网挑战那些被认定为不民主的国家。然而当维基解密这样的非国家行为体以及美国民众试图在美国进行类似实践的时候,却遭遇到远比“非民主国家”更加严密的权力网络的“规训”。这种权力网络,是由掌握实际权力的政治精英,掌握优势资本的经济精英,以及掌握话语优势的媒体精英共同构建的,其运作的主要方式是建立在选择—裁剪事实基础上的阐述式报道,其最大的“底线”则是对“政治正确”标准的把握,反映和维护的是少数精英对利益的共同认知。不过,互联网时代的美国民众显然对此并不买账。

  “自我修复”的神话不再

  无论是西方政治教科书还是非美国家知识精英的阐述,都会提及美国政治制度的自我修复能力。然而,建制派精英“操控”本次选举的过程与美国民众基于互联网——无政府主义的反制相交织,折射美国政治制度“自我修复”能力遭到来自所谓精英的深层损害。

  此次大选反映出的美国社会的种种尖锐矛盾,本质上是美国金融垄断寡头过度扩张带来的必然结果。金融垄断寡头对超额利润的追求,已在2008年金融危机中对美国造成了实质性损伤。过去,美国大选若要对政治现实进行“修正”,一般会通过既有体制产生“理性的精英”,从体制内进行修复,2008年依靠“变革”口号上台的奥巴马就承载了民众的这种期望。八年之后,奥巴马确实推动了某些变化,但变化的方向在许多人眼里可能“更糟糕”。无怪乎桑德斯、特朗普在民主、共和两党内异军突起,因为民众已宁愿从建制外寻找“边缘人物”来推动现行体制的变革。特朗普的许多主张其实很离谱,其法宝就是从无政府主义以及似是而非的民粹主义中去寻找灵感和解决方案,但他满足了无奈民众的心理需求。不少美国民众愿意选择特朗普为自己代言,这或许看似滑稽荒唐,但真正反映的却是美国政治制度的深层次、系统性危机。

  (作者系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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